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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盾“退場”事件來龍去脈

2001年11月16日 16:20

  

聲明:本版文章之版權屬于原作者及原刊載媒體,如轉載請與原刊載媒體聯(lián)系,謝謝合作。

  11月6日晚,以一曲《臥虎藏龍》享譽世界的著名音樂家譚盾在北京電視臺《國際雙行線》欄目做節(jié)目時,因另一位嘉賓國內著名指揮家卞祖善(譚盾事先不知道卞祖善會出現(xiàn))對他的先鋒音樂做了10分鐘的批評而在節(jié)目進行了57分鐘后拂袖而去,留下主持人、觀眾與卞祖善完成最后節(jié)目的錄制。

  由于譚盾的知名度和嘉賓在電視節(jié)目中途退場的罕見性,譚盾此舉一時間在國內炒得沸沸揚揚,譚盾為何中途不告而別成為了眾人議論、猜測的焦點,為此本報記者特別撥通越洋電話,獨家采訪了遠在美國的譚盾。

  卞祖善“密集轟炸”譚盾

  -11月6日晚

  -北京電視臺《國際雙行線》節(jié)目演播廳

  “1994年他在上海、在北京舉行個人作品音樂會那時,《樂隊劇場》里面用了一些全聲音、也用了弄水聲還有無聲音樂,就是休止符。對于這樣一些作品呢,這個當時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肯定的、是贊揚的,我認為這種贊揚有一點過分,……讓我想到是皇帝的新衣!

  “1996年的《鬼戲》是在音樂廳演的。這個節(jié)目大概有45分鐘,但是有20分鐘跟音樂沒有關系。這個20分鐘里邊是干什么呢?是弄水……我的看法是,多媒體啊,顧名思義它跟音樂沒關系!

  “在今年10月26日的《永恒的水》作品里,我沒聽到暴風雨的力量,也沒有聽到搖籃曲的純真,我也沒有聽到眼淚般的哀傷,我聽到的是很自然的水的聲音,這種水的聲音應該是很單調的……他不是演奏,他是玩、他是玩音樂,我認為譚盾他是屬于玩音樂的這個類型的人!

  在卞祖善滔滔不絕說了十分鐘之后,譚盾終于開口:“我并不知道今天卞老師會來,而且卞老師跟我的音樂是完全沒有任何共同語言的。不在一個水平上面是完全不可能去溝通的,所以呢,我尊重他的想法,我現(xiàn)在退席!

  失控,談話節(jié)目的新走向?

  譚盾的中途退場已經(jīng)成為媒介事件,由于它的突發(fā)性和孤立性,使得這個在中國電視節(jié)目中第一次出現(xiàn)的“嘉賓退場事件”本身,不僅具有了話題的敏感性,還在節(jié)目操控的技術和學理方面,引起了國內傳媒界的極大關注。

  苗棣(北京廣播學院傳播系主任):追求懸念和制造突發(fā)事件常常是西方媒體的得意之舉。國外有些關于隱私的對話節(jié)目,更是要設計出意料之外的神秘嘉賓中途退場,制造意外和懸念。

  周星(北師大藝術系主任):由于電視臺以往所擁有的特殊權力,使得它與嘉賓之間的關系不平等。電視臺設計好節(jié)目的走向,個體則處于被動的下風。而這次意外失控,其實是譚盾對電視臺“優(yōu)勢”地位的一次挑戰(zhàn)。

  另外,也有專家提出了對對話節(jié)目“話語分配權利”的思考,認為在這種觀念碰撞的節(jié)目中,應該給在場的每一個人以充分的表述時間以及在時間段上的平衡。還有人談到了關于嘉賓對節(jié)目的知情權、獨立話語權、接受與拒絕權。

  譚盾:節(jié)目對我不愛護,我不想發(fā)任何聲音

  譚盾(急切地):我知道你要問什么,但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我是回來換衣服的,我現(xiàn)在要趕去紐約大學作一個演講,有3000多年輕的學生在等著我。

  記者:現(xiàn)在國內充滿各種議論,唯獨聽不到您的聲音……譚盾:我并不想發(fā)出任何聲音。從小我的家庭和學校就教育我,不要阻礙別人的批評,人家既然批評你,肯定有人家的理由。我不能再說了……記者(迂回戰(zhàn)略):您看到這期電視節(jié)目了嗎?其實現(xiàn)場有很多您的支持者,在您退場之后,很多年輕的學生都表示理解您的音樂……譚盾(有點愿談啦):我就是為這些學生去的。我告訴你,我當時是北京音樂節(jié)的客人,這個節(jié)目說要請我去跟一些年輕的學生談談我的心路歷程,屬于教育性的,我就是為跟這些年輕的學生交流才答應上節(jié)目的。為此我推掉6家電臺電視臺、18家報紙的采訪。

  記者:那您為什么沒有聽完這些學生的意見,而是聽到卞祖善的批評就走人了呢?

  譚盾:(急了)我跟你講,我不是中途退場,我本來就只答應給他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后面的半小時我要接受《東方時空》的采訪。

  記者:據(jù)統(tǒng)計,您在節(jié)目中只出現(xiàn)了57分鐘……譚盾:那只是作節(jié)目的時間,我在現(xiàn)場絕對超過一個小時,《東方時空》的工作人員就在后臺等我,為此他們只采訪了我20分鐘。

  記者:卞祖善的出現(xiàn)是不是出乎您的意料……譚盾:應該這樣說,這個節(jié)目組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會有人出來跟我對談,他給我設了一個圈套。你能想像嗎?在聚光燈底下,我本來談得很開心,這時主持人告訴我,說要給我一個驚訝,然后卞祖善就站出來了,我一開始是很熱情的,說卞老師好,可是對方就很激動,連說帶比劃地對我進行批判……記者:您也可以發(fā)表自己的不同意見……譚盾:我說過,我不會阻礙別人的批評。我只覺得,訪談節(jié)目的規(guī)則應該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而不是搞這種大批判。主持人有三次要打斷他的話,可是他說了十多分鐘才停下來。

  記者:您知道在您退場后現(xiàn)場的討論嗎?

  譚盾:我在離開的時候,就強調,這個討論不要停,一定要繼續(xù)下去,我知道,即使我自己不反駁,也會有年輕的學生朋友站出來的。我喜歡跟年輕的朋友交流,他們讓我看到希望。

  記者:卞老師有一句話說人們是“考慮到種種原因”才贊美譚盾的音樂,您認為國內有多少聽眾能接受得了您的音樂,比如像《永恒的水》這樣的,還僅僅是因為您得了奧斯卡獎?

  譚盾:我不想討論音樂觀念的問題,我知道很多年輕的朋友是理解我的。

  記者:您曾經(jīng)說過“音樂就是夢想無邊”,這可能跟國內一些持“音樂就是一種聽覺藝術”的音樂人不一樣……譚盾:這里也有個隔膜在。

  記者:您在節(jié)目中說過一句“我和卞祖善不在一個水平上,是完全不可能溝通的”,卞祖善的理解是“譚盾現(xiàn)在是國際最重要的作曲家之一,相比之下我太幼稚了”,請問你是這個意思嗎?

  譚盾:我這個“水平面”,不是高低左右的問題,而是不同年代的文化隔膜和觀點沖突的問題。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時間了,請你幫我說明:第一,我不是因為卞老師的批評退場的,我本來就只安排了1小時的時間;第二,我覺得很委屈,這個節(jié)目對我是不愛護的;第三,我感謝年輕的朋友們,如果有機會,我愿意跟他們交流,告訴他們我的心路歷程和在成功的路上應該做些什么準備。

  《國際雙行線》節(jié)目組:卞祖善的激烈程度超出預料

  《國際雙行線》欄目宋制片說:“當初節(jié)目組請譚盾過來,目的是為了讓觀眾能進一步地了解譚盾的音樂,走近譚盾,而卞祖善只不過是一個嘉賓觀眾,可沒想到卞祖善對譚盾的音樂批評如此激烈!睂τ谧T盾為何中途離開演播室現(xiàn)場,宋制片告訴記者:“譚盾很忙,那天約定譚盾錄制節(jié)目的時間是1個小時,而譚盾離開時已經(jīng)是57分鐘了,只是譚盾離開時沒解釋這一點!

  主持人姚長盛則解釋說:“為了使觀眾能夠更好地了解譚盾的音樂,不是把這做成一個吹捧名人的節(jié)目,因此通過音樂圈內人的推薦,邀請了德高望重且有著堅定音樂信念的卞祖善,但卞老師表現(xiàn)出的激烈程度超出了預料!

  一工作人員發(fā)表在《北京青年報》上的現(xiàn)場記錄:“(譚盾離開后)主持人匆匆跟了出去,燈光黯淡下來,我們在震驚中等待著。那個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音樂神人轉瞬間成了一個幼稚的孩子,因為只有孩童間的爭執(zhí)才會以一句‘我不跟你玩了’宣告結束!

  新聞資料

  譚盾

  湖南長沙人,1978年考入中央音樂學院作曲系,并取得作曲碩士學位。

  1986年,獲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獎學金,隨大衛(wèi)多夫斯基及周文中學習并獲得音樂藝術博士學位。曾多次獲得中國國家級創(chuàng)作獎及國際級的作曲獎。1997年7月1日,他與著名大提琴家馬友友、中華編鐘樂團及亞洲青年交響樂團在香港回歸慶典音樂會上合作首演大型交響樂《交響曲一九九七:天地人》,并作全球轉播。

  2000年,他與彼得·沙勒合作的歌劇《牡丹亭》在維也納首演。該劇被評論界譽為“后現(xiàn)代主義最杰出的歌劇”。2001年,以電影《臥虎藏龍》音樂獲得奧斯卡金像獎。

  卞祖善:

  江蘇鎮(zhèn)江人。國家一級指揮,F(xiàn)任中國音樂家協(xié)會理事、中國電影音樂學會特邀理事。四十年來,他指揮了《吉賽爾》、《羅米歐與朱麗葉》、《紅色娘子軍》等中外芭蕾舞劇,在我國首演了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七交響曲》等多部交響樂作品。(孫立梅 倪海鳴)

  摘自:新聞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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