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史文獻(xiàn)中有關(guān)釣魚島的記載
據(jù)史料顯示,釣魚臺、黃尾嶼、赤尾是1372年由出使琉球的明朝使者楊載發(fā)現(xiàn)的。1403年出版的《順風(fēng)相送》航海圖中曾提及“釣魚嶼”的地名,該史料現(xiàn)藏于英國牛津大學(xué)鮑德林圖書館。而1534年明朝琉球冊封使陳侃所著《使琉球錄》的記錄更為詳盡。這里所說的琉球就是現(xiàn)在日本的沖繩縣加上鹿兒島縣西端部分島嶼的范圍。在1879年以前,本是一個獨(dú)立的王國,自明初以來的五百年間,一直受封于明清朝廷。
釣魚島、黃尾嶼及赤尾嶼恰好位于中國冊封使船經(jīng)駛的航道上,在當(dāng)時稱之為“針路”。出使琉球國的航行,少不得以這些島嶼作為航標(biāo)。據(jù)陳侃《使琉球錄》記載,琉球冊封使一行于1534年5月5日祭海登舟啟航,
至八日,出海口,一望汪洋矣。順風(fēng)而微,波濤亦不洶涌;舟不動而移,與夷舟相為先后!湃眨[隱見一小山,乃小琉球也。十日,南風(fēng)甚迅,舟行如飛,然順流而下,亦不甚動。過平嘉山,過釣魚嶼,過黃毛嶼,過赤嶼,目不暇接,一晝夜兼三日之程;夷舟帆小,不能及,相失在后。十一日夕,見古米山,乃屬琉球者。夷人鼓舞于舟,喜達(dá)于家。
從這段文字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無論是明朝使臣陳侃,還是同舟的琉球人,都是以“古米山”作為抵達(dá)琉球的標(biāo)志的。使船自中國福州啟程,經(jīng)過數(shù)島“針路”,日夜兼程,直奔琉球,故有“過”之疾;而一見到“古米山”,琉球人雀躍是因?yàn)橹鄞堰M(jìn)入琉球海域,故有“達(dá)”之喜。因此,先前所過四島明顯不屬于琉球。
然而,陳侃一行的冊封使船當(dāng)晚并沒有能夠在古米山停泊。由于海風(fēng)驟變,使得船難以靠岸,船上諸人又不聽掌舵人言,以致使船漂離失所。5月16日晨起,雖已風(fēng)平浪靜,但四望惟水杳無所見,全船人甚是憂慮。于是,陳侃令人爬上桅桿察看,那人說遠(yuǎn)處有一山巔微露。陳侃便問琉球人,琉球人答曰:“此熱壁山也。亦本國所屬,但過本國三百里,至此可以無憂。若更從而東,即日本矣!边@里值得我們注意的是“亦本國所屬”和“若更從而東,即日本矣”兩點(diǎn)。第一點(diǎn),琉球人是對照11日見到的“乃屬琉球”的古米山而言,故用“亦”字。第二點(diǎn),熱壁山是琉球國與日本國的界山,過了熱壁山往東便是日本國。關(guān)于第二點(diǎn),陳侃在“為出使海外事”的題奏中還特別作了說明:“漂過琉球國交界地方,名曰熱壁山!
從陳侃記錄的文脈中可以看出,在作者的意識中,十分明確地將包括赤尾嶼在內(nèi)的海域視為大明屬地。
我們再來看看清朝使臣的記錄。1722年,副使徐葆光在其著書《中山傳信錄》“針路”一節(jié)當(dāng)中這樣寫道:“琉球在海中,本與浙閩地勢東西相值”。接著,徐葆光又引用了琉球國大學(xué)者程順則所著《指南廣義》的“針路條記”:
福州往琉球,由閩安鎮(zhèn)出五虎門,東沙外開洋,用單(或作乙)辰針十更,取雞籠頭(見山,即從山北邊過船。以下諸山皆同),花瓶嶼、彭佳山;用乙卯并單卯針十更,取釣魚臺;用單卯針?biāo)母,取黃尾嶼;用甲寅(或作卯)針十(或作一)更,取赤尾嶼;用乙卯針六更,取姑米山(琉球西南方界上鎮(zhèn)山);用單卯針取馬齒,甲卯及甲寅針收入琉球那霸港(福州五虎門至琉球姑米山,共四十更船)。琉球歸福州,由那霸港用申針放洋,辛酉針一更半,見姑米山并姑巴甚麻山;辛酉針?biāo)母列玑樖,干戌針(biāo)母,單申針五更,辛酉針十六更,見南杞?屬浙江溫州);坤未針三更,取臺山;丁未針三更,取麻山(一名霜山);單申針三更,收入福州定海所,進(jìn)閩安鎮(zhèn)(琉球姑米山至福州定海所,共五十更船)。
括號里的內(nèi)容都是徐葆光加的注。這里特別要提出的是其中的兩處。一是注明了姑米山為琉球西南界上的鎮(zhèn)山,這就清楚地說明,中國和琉球的分界是在赤尾嶼和姑米山之間。二是注明了歸路上的南杞山屬浙江溫州,也就是說見南杞山就等于進(jìn)入了中國海域。
日本歷史文獻(xiàn)有關(guān)釣魚島的記載
徐葆光出使琉球時,當(dāng)時的琉球國王尚敬出示琉球地圖命下臣程順則為圖徑丈,略定東西南北方位,注明三十六島土名,并請徐葆光為之審定。是故,徐葆光知“琉球?qū)賺u三十六,水程南北三千里,東西六百里,遠(yuǎn)近環(huán)列”。
更重要的是,當(dāng)時制作的琉球國地圖不僅注明了陳侃《使琉球錄》中提到的“乃屬琉球”的姑米山為琉球國西南方界之鎮(zhèn)山,而且還明確了奇界島為琉球國東北最遠(yuǎn)之界,八重山為琉球國極西南屬界?梢,在當(dāng)時琉球王國的屬地只包括以土名命名的三十六島,從來都不包括用漢語稱呼的釣魚臺、黃尾嶼和赤尾嶼。
1719年,日本琉球?qū)W研究的先驅(qū)新井白石在其著作《南島志》的“地理”部分中,以大島為琉球國北界,鬼界島為琉球東北極界,波照間島為琉球南界,與那國島為琉球西界。而1878年日本出版的《沖繩志》卷一的“地理志”中也寫到,琉球諸島,西與福建泉州相對,西南與臺灣島相接,東西與太平洋相連,大小三十七島(包括沖繩本島),沖繩為其首府。同時也注明波照間島為琉球南界,與那國島為琉球西南界。
以上史料表明,琉球的屬地從來就不包括釣魚島、黃尾嶼和赤尾嶼。而1785年日本出版的著名蘭學(xué)者林小平所著《三國通覽圖說》更確切標(biāo)明這些島嶼屬于中國。此書共有五張制作精細(xì)的地圖,與現(xiàn)代制圖法一樣以顏色劃分區(qū)域。琉球國及其屬地皆用橙黃色,鄰接琉球的日本部分用淡墨綠色,而鄰接琉球的中國部分則是用粉紅色來表示。以色區(qū)分,哪個島屬于哪一國或哪一地區(qū),涇渭分明一目了然。
在書中琉球國地圖上標(biāo)明了中國冊封使船赴琉球國時的往返航線針路,即航線。處于使船前往琉球針路上的島嶼一共有五個島,依次為:花瓶山、彭佳山、釣魚臺、黃尾山及赤尾山,處于回程針路上的島嶼也是五個島,依次為:南杞山、鳳尾山、魚山、臺山及里麻山。這些島嶼的顏色與中國福建、浙江部分一樣,同為粉紅色;而姑米山則與琉球國的部分一樣,為橙黃色。從這張地圖上也可看出,南杞山是回程路上進(jìn)入中國屬地后的第一個島嶼,這與徐葆光《中山傳信錄》中“南杞山屬中國浙江溫州”的見解相符。反過來也證實(shí)了同為粉紅色的赤尾山是去程路上最后一個屬于中國的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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