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共和國》是一本介紹美國治理工業(yè)事故歷程的書,美國的經(jīng)驗被濃縮于這樣一句話:防止鐵路事故的最好辦法就是將公司董事捆綁在每輛火車的車頭處。那么中國治理礦難呢?最好的辦法也許應該是讓煤老板們?nèi)旌虻刈≡诰隆?table border=0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align=left>
三年時間,山西換了四任省長,臨汾市也換了四任市長。一方面固然顯示出問責制度的頗見成效,另一方面則更有“晉官難當”的無奈。 這個尷尬格局,究竟是嚴格問責制度之禍,還是從另一個角度凸顯了礦難事故近乎無解之困局?
趨利避害原為人之本性,官員亦不例外。一些網(wǎng)友挖苦“無人愿任臨汾市委書記”是因為想撈油水又怕?lián),還有人指責官員有利益就搶、有困難就躲,我倒是有點想為官員們喊冤。站在常人角度來理解,既然選擇了從政,誰人不想有個好的前程?更何況,臨汾前任官員多因突發(fā)礦難事故而去職,基本可以算是“一票否決”,誰敢保證自己去了臨汾,就能不讓“遍地是煤窯”的臨汾出事故?有網(wǎng)友推薦讓仇和去干,可即便慣有“鐵腕治理”之名的仇和去了那里,恐怕也很難斗過說來就來的礦難吧?
毋庸諱言,走馬燈式的換地方官員,無論對于治理礦難,還是對于當?shù)匕l(fā)展,都無任何益處。甚至于到后來,那些因礦難事故而去職的官員,可能都不會存有問責制度之下的失職愧疚感,相反他們可能會感覺很泰然,因為誰來了差不多也都是這個結(jié)局——引咎辭職也好,問責免職也罷,似乎已經(jīng)成為一種純程序性的東西,不再含有任何褒貶懲戒之意。這倒讓我們一直贊譽的問責制度有些尷尬了:出了事故不問責當然不行,可問責吧,除了換個新官上任以外,似乎根本達不到問責效果,因為礦難事故仍然無有盡期。
單純對政府官員問責免職顯然不是治理礦難的有效辦法,對于治理礦難事故來說,僅靠一地官員之“奮發(fā)有為”、“勵精圖治”恐怕根本不夠。即使給臨汾“空降”了一位有魄力的地方官,要為近乎無解之礦難求解,無論在權(quán)力空間和背景資源上都遠遠不夠;更何況,決定他能否把官帽戴穩(wěn)的因素之中,運氣比魄力可能更重要!盁o人愿任臨汾市委書記”讓我們真實看到一條腿走路的問責制度的無力和尷尬,并呼喚我們及早去尋求另一條更高層次的法制之腿。
《事故共和國》是一本介紹美國治理工業(yè)事故歷程的書,美國的經(jīng)驗被濃縮于這樣一句話:防止鐵路事故的最好辦法就是將公司董事捆綁在每輛火車的車頭處。那么中國治理礦難呢?最好的辦法也許應該是讓煤老板們?nèi)旌虻刈≡诰。要將他們從奢華的生活和暴利的財富中驅(qū)逐出去,讓他們所有的利益都集中在井下,讓他們真正成為預防事故的第一關(guān)注者,主動以嚴格的專業(yè)管理和極高的安全設(shè)施投入來捍衛(wèi)自身的利益。當前我們最需要的,應該是從事故立法的高度真正建立起現(xiàn)代工業(yè)事故的懲處和賠償體制,讓有能力預防事故的眾多“煤老板”們真正承擔起事故的成本,不僅是民事的,更是刑事的。(舒圣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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