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現(xiàn)代版武俠英雄的傳奇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叫韋建設,今年五十有二,是洛陽市洛龍區(qū)李樓鄉(xiāng)李樓村農民,從小習武,至今兩三個強壯勞力仍到不了他跟前。因為他俠骨柔腸,樂善好施,在當?shù)厝朔Q“韋大俠”。
●“撿”流浪漢上癮的韋大俠
從1986年起,韋大俠就以養(yǎng)雞為生。當?shù)厝罕姺Q他“韋大俠”是有淵源的。1987年那會兒,農民生活還不富裕,可他竟然舉債5000元,和一幫農民前往雅魯藏布江源頭漂流探險,原因是聽說外國人要首漂雅魯藏布江源頭;前年5月,他在洛陽市區(qū)還制伏過一群掂刀打群架的小青年。當時,他上前制止,對方不服,揮刀就砍。他閃身躲過,順勢從腰間抽出九節(jié)鞭,一個大回環(huán)就撂倒了倆,當場將打架雙方鎮(zhèn);他還經常在后半夜起床義務為村民巡夜保安全。
但最讓當?shù)厝伺宸牧x舉是,從1996年始,不論春夏秋冬,有事兒沒事兒,他經常到洛陽市西工區(qū)、老城區(qū)和洛龍區(qū)的大小胡同轉悠,見到街頭有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流浪漢,無論是智障還是身殘,年老還是年輕,也無論是本地的還是外地的,他一概帶回家,給他們洗澡、換洗衣服、理發(fā),對有病的還親自送到醫(yī)院治療直至康復。抽煙的人有煙癮,喝酒的人有酒癮,而韋大俠撿流浪漢也有癮。12年間,他先后“拾”回家50多名流浪漢,至今家中還收留了8名。
讓當?shù)厝藝@為觀止的是,韋大俠不但讓愛人唐榮珍親自給這些流浪漢下廚做飯,而且還與他們一個鍋里吃飯。韋大俠說,流浪漢也是人,如果與他們分灶吃,他覺得良心上過不去。
●8個快樂的流浪漢
眼下,在養(yǎng)雞場里跟韋大俠生活在一起的8名流浪漢,最大的年屆七旬,最小的23歲,且僅有兩人智力正常。但在52歲的唐榮珍看來,生活環(huán)境變了,8個流浪漢也慢慢開竅了,他們“精著哩”。說這話時,唐榮珍臉上洋溢著笑。
流浪漢們跟著韋大俠干啥呢?時間長了,韋大俠拿什么給他們吃穿呢?唐榮珍說,流浪漢們跟著老韋在養(yǎng)雞場里干些喂雞、掃雞糞、拾雞蛋之類力所能及的活兒。閑時,老韋教他們習武健身,這樣可以降低醫(yī)藥費開支。另外,為了防止他們冬天感冒,唐榮珍還種了半畝板藍根。她說,他們嫌板藍根茶味道不好,每次都必須給他們放很多白糖才行。
說到干活兒,唐榮珍有點哭笑不得。她說:“幾乎每個流浪漢到家里時,俺兩口兒都要給他們交兩三百個雞蛋的‘學費’。有的發(fā)脾氣時連踹幾筐雞蛋,有的推著推著把一車雞蛋都給掀翻了……就這樣,俺倆還得哄著他們,以后要小心點,要不雞蛋爛了,就賣不成錢,賣不成錢咱家就沒法買飯吃了。”
記者發(fā)現(xiàn)8個流浪漢生活還是蠻幸福的,因為他們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因為韋大俠的愛人讓他們冬天喝板藍根茶時這樣溫情地勸說“都要喝,誰不喝誰得病,誰得病誰難受”;因為干完活之后,他們悠閑地抽著煙,相互打趣,摟摟肩、摸摸后腦勺;因為他們不但能吃上雞蛋、吃上肉,而且韋大俠還給他們每人每月二百到五百元的薪水。
也許你會問,難道韋大俠收留他們是讓他們干活不成?韋大俠說,養(yǎng)雞是細活,他們干不了,但總得讓他們找個事干。
那么,他們的收入由誰來保管呢?“他們八個人中除了一個沒家庭住址外,其余老韋都打聽到了!碧茦s珍說,老韋把錢都寄給了他們的監(jiān)護人或繼承人,但這些監(jiān)護人或繼承人必須打條子承諾將來要承擔贍養(yǎng)義務,否則,就得把錢退回來。
12年間,收留這么多流浪漢花了多少錢呢?韋大俠說,他沒算過,反正有養(yǎng)雞場,賠賠賺賺,干了這么些年,還欠銀行30萬元。為了省錢,韋大俠至今沒用過手機。(首席記者 楊非 特約記者 張曉理/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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