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喜歡做一些小游戲,不光是為了高興。中國藝術家徐冰到各國去跟大家做游戲,越做越大。這些游戲都成了藝術,徐冰也成了:
奪得美國文化“諾貝爾”大獎的中國人
文/雷云
現(xiàn)在炒作很熱的奧斯卡獎其實是一個商業(yè)獎,在歐美最高學術界的資料庫里。你找不到《魂斷藍橋》,甚至連《卡薩布蘭卡》也沒有,更找不到《泰坦尼克號》,或者《美國麗人》。在這方面,歐美學術界確實很“固執(zhí)”,商業(yè)與文化,他們分得很清。但就是這個傲慢的歐美學術界,卻對一個中國人推崇有加,他就是徐冰。
徐冰1990年去美國生活了10年后,依然保持著東方人的見腆、樸實。10年前的春節(jié),我和幾個朋友去美院,整個校園就只有徐冰一個人在工作室忙活,作品《天書》就是在那個時候完成的。那個時候,中國的現(xiàn)代藝術還很“瘦弱”,徐冰的《天書》能否在美國被公眾接受。大家都拿不準。
10年過去了,徐冰拿到了美國學術界的邁克阿瑟獎。邁克阿瑟獎被稱為美國的文化“諾貝爾”獎,不僅是藝術界,而且是整個學術界的最高獎項,它的獎金為31.5萬美元。
徐冰得獎的消息傳出后,很多現(xiàn)代藝術家、藝術博物館以及美國國會給他發(fā)了賀信,他獲獎的理由是:運用了中國古老的文化,并用中國哲學方式認識事物,探討了當代藝術的發(fā)展。
外國人開始使用中國人發(fā)明的新英文
徐冰最喜歡干的事是在工作室寫字,他的一雙筋骨突出的手,是習慣于勞作的。他的《天書》里,四千多個無法認識的自創(chuàng)字,都是用木塊一個個刻出來的。后來為了滿足觀眾的好奇,他把用過的工具和作品放在一起展出。此后經(jīng)過多年的籌劃,徐冰推出了第一批“新英文書法”,與《天書》相反,這些字不僅能認,甚至可以運用。徐冰在世界三十多個國家舉辦了這種新英文書法入門的活動。他把展廳布置成課堂,讓觀眾用毛筆書寫他造出的書法,通過這種方式,改變了各國觀眾習慣的文化思維,使東方文化成為他們自己的一部分。這種經(jīng)歷是西方人過去沒有的。徐冰的新英文吸引的人越來越多,商人開始找他題字做廣告,包括日本的劇場、美國的研究機構、中國城都用徐冰的“新英文書法”題匾。徐冰認為:現(xiàn)代藝術要成為一種廣泛的文化,應該是老百姓能看懂的。
與大多數(shù)留美畫家不同的是,徐冰沒有在畫廊里耗費過多的精力,他的作品《天書》從1990年開始在美國艾維姆美術館展出后,一直在世界各地巡展,“至今沒有運回工作室”。徐冰的展覽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比如裝置作品《長城系列》高達13米,運輸起來很不容易,而且它的展出地點均是世界最知名的藝術博物館,如紐約的現(xiàn)代藝術美術館,西班牙的索菲亞女王國家現(xiàn)代藝術中心,美國國家賽克勒博物館等等。新英文書法能賣錢嗎?它的價值與掛在墻上的一幅畫不同,具有更大的空間和內(nèi)涵。非,F(xiàn)實的日本人用徐冰的《新英文書法》建立了一個字庫,進而使“現(xiàn)代藝術具有了更大的前景”。
徐冰在美國住過的藝術村是媒體關注的焦點
在大廳,蠶系列行為藝術中,他把蠶放在書上,幾天以后,書上的文字看不見了,厚厚的書已變得什么都不是。從這里,可以感受到文化的不確定性、流動性和迅速改變的現(xiàn)象。
在美國,徐冰以前住在紐約的一個藝術家集居地東村,現(xiàn)在那里已成了一個文化景點。他現(xiàn)在住在布羅克寧的威姆斯伯格,這是一個最新的藝術家居住地,有很新的畫廊、酒吧,最前衛(wèi)的藝術表演,這里是美國媒體尋找靈感的焦點。
在發(fā)這篇稿的時候,徐冰正在英國的愛爾蘭做一個關于動物聲音與搖滾樂的藝術實驗。在徐冰的藝術中,我看不到彌漫在畫壇的商業(yè)化,也沒有“酒后”左右搖擺的“醉態(tài)”,在文化全球化的發(fā)展進程中,徐冰已經(jīng)走在了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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